早上實現了近來一直很想嘗試的事----帶著沉醉於公主、新娘世界的羊妹到愛國西路的婚紗禮服街去寫生,主題當然是那一套套華麗到不食人間煙火的禮服囉,或ㄆㄥ或窄,或坦胸或露背......各有特色,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很搶眼。
羊妹表現得令爸媽滿意,扎實的一個半鐘頭裡,她顯得興致勃勃,專注地觀看櫥窗裡的五花八門的各色婚紗,也能立即以黑原子筆速寫了近十套。雖然覺得,其實坐在家裡的她,把想像一一剪裁出來的禮服更為令人驚豔,但,這是不同的!要有源源不絕的創作靈感和動力,多欣賞、多輸入,才能有更多的材料以供提取。看來羊妹頗投入於這項活動的,即使會曬到太陽、要蹲著畫,也不見她抱怨;還偶爾會玩心大起,追逐著到騎樓來覓食的雀鳥兒呢!我和老公則輪流照顧鼠妞,鼠妞還是個只要來到戶外就覺得新鮮的年紀,東瞧西瞧的也很適然。總之,這是一個舒服的早晨。
不過,這個當媽的心情還是未見清明,為什麼呢?想想,覺得最大的關鍵還是在於我自己。 老大、老二年紀差了五歲,要設計一個兩人兼宜的活動,還頗需花些心思呢!而今天早晨,老大沉醉在禮服的萬種風情裡,小的也好奇地盯著人來人往,兩人都覺得樂此不疲,得到滿足;車程不遠,離家大約半個小時,又有椅子,又有遮蔭,真可媲美去歐洲度假了,讓老公也能耐住性子好好陪伴。但,我自己呢?雖然覺得他們快樂,所以我也會很快樂,但在心裡的深層,我為自己好久沒有一頓豐盛的心靈饗宴而感到飢餓,忍不住想要奔跑或吶喊。可不可以為自己做一點事?只為了自己高興、自己喜歡,不去想要準備幾片尿布、水果;不去想要帶幾個玩具、畫筆,心裡不清明的原因是:我不是自己生命的主人,我的時間、我的情緒、我的思想都得是一個母親!
我想到了屋簷下的燕窩,公燕和母燕為了餵飽窩裡頭幾張飢餓的小嘴而不停地來回奔忙,才剛塞隻肥蟲進了一張嘴,另外幾張因不滿而張大的小嘴逼得牠們還未來得及停穩,就要趕著去捕食,一整天庸碌碌、尋尋覓覓食,擾得疲憊不堪,什麼時候才輪到自己喘口氣、填飽肚子呢?